November 20, 2016

戴文｜薩悉

在城鎮熱鬧的道路邊，戴文盯著背對他的男子，距離目標不遠不近，小心地使自己在人群中不太過引人注目。從衣著判斷是年輕貴族，看起來一副軟弱的樣子，就算吃點虧也不敢聲張——誰叫，對方有求於人呢？要不是如此慌張，也不至於找上他這種惡名昭彰的女巫獵人。

「senti⋯dioj」以手指揉出詭異變幻的手勢——沒藥和麝香草的氣息，在他刻意的擦肩而過時已經注意到，多半是打聽來的偏方——「Malbe⋯ofer⋯⋯ renco chi⋯do」低沉的嗓音緩慢地唸著巫咒——男子不時緊握雙手，甚至戴上手套，心虛的遮掩。「Kiel rea⋯figojn」走近這次的雇主，他將香芹根的粉末沾在指尖。

——重要的是，戴文知道那是什麼，還有該做什麼為他贏得更豐沛的報酬。

「fino」手指點上目標的後背，虛畫了像是倒4的符號。

很快，戴文自然地拍上對方的肩膀，像是僅為了引起注意。「你是格魯莫？」

「你是誰？」被喚作格魯莫的年輕人被戴文這一碰嚇了一大跳，一直在街市角落等著的他沒想到戴文會如此出現，轉而看向身旁的侍衛，侍衛也不善地瞪著戴文——大白天帶著面具，一看就是鬼祟之人。

「女巫獵人，加西亞。」戴文似笑非笑看著侍衛，拿出女巫夏洛特的頭顱，她那特殊的紋面還是有一定的名氣，「前些日子的戰利品。冷靜點，閣下也不想引人注目吧？」看戴文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，格魯莫也不好發作。「這是？」戴文見對方不語，也望向格魯莫的手臂。

「她當時帶著一隻小羊，金色捲髮，穿著綠色的絲絨裙，我就是不小心撞了她一下⋯我想你有九天⋯⋯」緊皺眉頭，格魯莫一邊脫下手套。「怎麼會！」格魯莫對手上莫名出現的藍色裂痕紋路感到訝異，忍不住驚呼。

戴文撇了一眼，沒再研究。「看來不到九天，是三天。報酬之前說的五倍，再加你這枚戒指。先付戒指和一半酬金。」質地上好的月長石，再加上精細鏤刻的花紋，戴文很是喜歡。

「你這是搶劫！你知道自己一開始就開了多少價嗎？現在還要這枚戒指？」侍衛不滿的出聲了，而格魯莫似乎被自己只剩三天能活的事情震驚了，遲遲開不了口，回過神來才阻止侍衛的咒罵。「⋯⋯價錢沒問題，但這戒指是家族寶物，對我來說意義重大。」格魯莫意有所指。

戴文冷哼一聲，「我可不是慈善事業。」經過了好幾分鐘的沈默，戴文也不著急——女巫他依然是會去追蹤的，但他不解開年輕人身上的詛咒，他也別想活到那時。

最後，格魯莫還是沮喪的把戒指給了戴文。會找上名為加西亞的女巫獵人，單純就是看上他的效率，雖然有心裡準備，但沒想到對方會這樣獅子大開口。

戴文挑釁似的直接戴在手上，「兩天後見。」

離開格魯莫，他轉進小巷，單手將金幣收起來。

自稱加西亞的女巫獵人一走，薩悉隨即跟了上去，視線牢牢追著那戴著面具的身影。他走不快，所幸在對方即將轉入小巷之際及時趕上。